筆尖小說網 > 非正式婚姻 > 第 90 章 晉江獨發非正式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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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星河和葉晚意去看了一趟許淮遠,他人已經醒了,趴在病床上,后背纏滿了繃帶。

    本來疼得嘶嘶直叫,白晶給他打了一針止疼劑,加上有人來看他,注意力轉移,這才安穩下來。

    “晚意跟我說了,不是你,她估計傷得也不會輕”沈星河跟他道謝,語氣鄭重,“謝了。”

    “傷一個也是傷,傷兩個也是傷,我就在她后面,本能就沖上去撲倒了,換誰都會這么做的,不用這么客氣。”他嘆氣道,“就是那小男孩挺可憐的,查到是什么人在背后指使了嗎?”

    “暫時還沒有頭緒。”沈星河搖頭。

    “國內報這起新聞了嗎?”許淮遠和葉晚意閑聊起來。

    葉晚意表情凄凄,緩緩答道:“還沒有,星河說暫時不要大肆傳播。”

    許淮遠點點頭,表示理解,畢竟這事兒挺敏感的,他看葉晚意一副情緒低落失魂落魄的樣子,以為她是被嚇到了,還沒緩過神來,他對沈星河說:“我這兒沒事的,你多陪陪她,估計嚇得不輕。”

    一旁的白晶忍不住懟他:“還有心思關心別人,剛才是誰疼得嗷嗷直叫的。我來這么久一點兒事兒沒有,你才剛來幾天就把自己弄成這樣?趕緊回國,別在這兒給我添堵。”

    許淮遠:“……”

    明明剛才護士還說,他昏迷的時候,白晶緊張得要命,這會兒他醒了,柔情蜜意安慰的話一句沒有,倒是各種上趕著又懟了起來……

    “你好好休息吧,我們就不打擾你了。”沈星河和許淮遠道別,說道,“我找白晶和醫療隊隊長還有些事兒。”

    “嗯,你們忙。”

    “晚意你留在這里休息會兒吧,晚點忙完我再過來和你們一起吃飯。”沈星河接著囑咐道。

    “好……”

    葉晚意沒有繼續跟著他,等他走后,她一瘸一拐坐到沙發上,安靜待著,也不說話。

    許淮遠看她沉默得反常,禁不住勸她:“遇到這種事兒就不能多想。咱們干媒體的,雖然要有人文關懷,但是共情能力也不能太強,太脆弱傷的是自己。”

    葉晚意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不要被炸彈襲擊弄出ptsd,但是她此時擔心和憂慮的,早已經不是這個。

    “我只是心里難受,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葉晚意不敢想象,沈星河和邊澤將會面臨怎樣的危險,而她,即使心中一萬個不愿意他去涉險,但是卻無法阻止他那么做,也不能開這個口去要求,因為他不僅是屬于她一個人的丈夫,更是屬于國家的、肩負保護國民重任的外交官。

    “也不要太自責了。誰都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在這樣局勢不穩定的國家,有些事情在所難免。”許淮遠誤以為她還在糾結那個小男孩自殺式襲擊的事兒,他打開電視,“看看新聞,別老去想。”

    “嗯。”

    “你和姜凝打算回國嗎?”許淮遠隨口一問。

    “我不回,她的話,不清楚,還沒問。”

    “你這樣都不回?”許淮遠驚了,“星河也不同意你繼續在這兒了吧。”

    葉晚意沒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你傷成這樣你回嗎?”

    “我當然不回,在哪治不是治,白晶在哪我在哪。”許淮遠說道,“再說了,我現在這樣子飛機也坐不了啊,睡覺還得趴著呢。”

    葉晚意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選擇沉默。

    電視上播著多尼亞每日時事新聞,好巧不巧,最新插播的這一條,就是講中遠集團第二廠區100多名工人遭歹徒綁架,還有3名警察被擊殺的事。

    “這電視上放的什么?”許淮遠問葉晚意,雖然他不懂法語,但是畫面上放著的中遠集團標志,還有詞條中拼音字樣的ZhongYuan,他是認識的。

    葉晚意自知瞞不住,索性把綁架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他。

    “這么嚴重?”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許淮遠,聽了之后也覺得這無異于一場災難,無論是在輿論場上還是對于外交部,處理不好,都是致命打擊,他一下子問到了問題的要害和關鍵,“綁匪圖什么?要求談判了嗎?誰去談?”

    葉晚意不吭聲,猶豫要不要告訴他實情。

    許淮遠一看她那個表情,就知道有事兒瞞著他,他追問:“你倒是說啊,有什么好瞞我的。”

    “綁匪要求送一個醫生進去幫忙治療受傷的歹徒,星河親自去談判,他們可能想要用邊澤去換這100多個人質出來。”

    “什么?!”許淮遠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他們瘋了嗎?這是什么瘋批營救方案?”

    ……

    **

    沈星河和醫療隊的隊長老王、副隊長白晶都還算熟悉,所以這會兒找他們,也沒有繞彎子,開門見山地把事情以及利害關系都講了。

    “多尼亞這邊不可能派醫生,我們也不能指望他們。所以,可能需要醫療隊派一個可以做外科急救手術的醫生陪我們一起去談判。我們初步考慮讓醫生先實施救治,然后我和綁匪一輪談判,用邊澤先把100多個人質換出來,摸清楚里面基本情況、把傷者穩定之后,醫生以人手不夠為理由,讓2個特種部隊的人喬裝成助手進去,二輪談判的時候見機行事,策應其他特戰隊員實施強攻和營救。”

    沈星河坦言,“會比較危險,本著自愿的原則,不強求,然而使館也是迫于無奈,才找到你們的。軍醫和特戰隊員要晚些到,但是綁匪那邊說最遲晚上10點要看到醫生,否則就會開始射殺人質。”

    老王今年接近五十,從帶隊第一批援非醫療隊到現在已經接近十年,危險關頭他經歷得不少,但是無非是疾病和瘟疫等在手術臺上的,這種綁架和談判,他只在電視上看過。

    “我去吧,動員其他年輕同志總是不合適的。”他頓了頓,說道,“只有我帶頭了。”

    “你一個感染科的醫生,年紀大心臟還不好。”白晶立馬提出反對意見,然后主動請纓,“我去吧。”

    “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你那么年輕懂什么。”老王平時都寵著白晶,她發點脾氣、犯點小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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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錯誤,他都從來都不跟她急,但是這會兒他卻厲聲呵斥她,“我是隊長,派誰去我說了算。”

    “你上有老下有小的。再說了,醫療隊你不管了?你不是來之前說要把我們每一個人都平平安安帶回去?”白晶心意已決,“這個隊里,沒有比我更合適的。我軍校畢業,會點防身術,未婚未育,不是獨生子女,上面還有一個哥哥。”

    “我不同意!”許淮遠沖了進來,身后跟著葉晚意,他一把揪住沈星河的衣領,“你憑什么要求一個援非醫療隊的醫生跟著你們去執行任務?他們不是公職人員,沒有這個義務!”

    “沒有辦法就去想辦法,這是你們使館要解決的問題!你們這是救人嗎?我看根本就是個人英雄主義!到時候人救不出來還要搭進去幾條命送死!”

    沈星河任由他推搡著,也不躲閃,但是脊背依舊筆直,他像是一棵孤獨又沉默的松樹,面對指責,全盤接受,一言不發。

    葉晚意走到他身邊,默默牽起他的手,緊緊握著。她理解許淮遠的感受,也明白身邊人的苦衷。

    “許淮遠!”白晶皺著眉,把他的手掰開,“你冷靜一點!”

    “你讓我怎么冷靜?!”他站在那邊,不顧后背傷口的撕扯,歇斯底里。

    “我已經決定了,是自愿的。”

    “你狗屁自愿,我不同意。”

    “你沒有資格不同意!”白晶也急了,“我不需要征求你的同意。”

    因為沒有結婚,所以沒有資格。許淮遠像是被這句話刺痛,他砰地一聲,一腳踹翻了旁邊的垃圾桶。

    爭吵聲和叮叮當當噼里啪啦的動靜,吸引了其他人過來,包括正在休息的姜凝,在她的印象中,許淮遠從來沒有發過這么大的火,他不高興的時候,一直都是不冷不熱陰陽怪氣地諷刺你幾句,絕不會這樣失態和失控。

    “還請你,給我們使館的工作人員和其他過來協助的同志們,一些信任。”沈星河言辭誠懇,“我會盡全力……讓他們都平安回來,但是現在如果我們不采取行動做些什么,中遠那100多個人,會一個一個遭到射殺。距離綁匪說的晚上10點,我們只剩下8個小時了。”

    許淮遠頹然站著,他知道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沈星河不會選擇這樣鋌而走險,但是他真的很難看著白晶陷入那樣危險的境地。

    “我要跟你們一起去。”他平靜說道。

    “你不是公職人員,不是醫生,也不是軍人,更加與中遠集團無關。”沈星河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你只是一個受了傷的媒體工作者,一個尚且需要救助的普通中國公民。我們現在不需要你的加入和協助。”

    “我是醫生,比起他們,我的危險系數是最低的。”白晶安慰許淮遠,想讓他的情緒平復下來。

    此時此刻,不僅僅是許淮遠,連同葉晚意也在心中暗自悔恨,他們恨自己的專業無法與自己在乎的人并肩作戰。他們只能看著、陪著、等著……

    許淮遠看向葉晚意,這才明白她剛才和自己說的那一番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深深的無力感。

    姜凝聽得一頭霧水,從他們口中說出來的碎片一樣的信息,雖然無法完整拼湊,但是她能猜到,不是什么好事。

    “大家先吃飯吧。”沈星河示意大家先散了,有什么事一會兒再說,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餓著肚子在這也吵不出一個結果。

    許淮遠叫住沈星河:“你剛才說我們只剩下8個小時。使館這邊可以勻出來20分鐘幫我和白晶辦理一下結婚登記嗎……”

    如果男女雙方均為中國公民,且符合民法典婚姻登記相關條例,是可以在中國駐外國大使館辦理登記,領取結婚證的。

    沈星河思忖片刻,回答:“如果白晶愿意的話,可以。”

    “你……”白晶從來沒有想過,許淮遠會在這個時候提這種要求,她覺得他才是瘋了,“有病吧你,現在都什么時候了?”

    “所以,你愿意嫁給我嗎?”許淮遠單膝跪地,兩手空空,就這樣問白晶,“戒指后補。”

    白晶不說話,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

    “如果你們達成了一致,吃完飯來辦公室找我。”說完,沈星河牽著葉晚意先離開了。

    門口的姜凝奔跑著去尋找邊澤的蹤影,而回到辦公室,沈星河叫來了唐禮。

    唐禮知道了他們交換人質的計劃,而沈星河在認真囑咐和交代他使領館的工作,一項一項,非常具體,具體到把沈星河不在的時候所有的工作怎么開展都考慮到了位,仿佛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師兄……我做不了這些,我也完成不了……沒有你,我不會也不行。”唐禮根本聽不進沈星河講的話,他覺得師兄仿佛在交代后事,尤其是他那種平靜到幾乎是坦然赴死的表情,讓人更加害怕和不安,“要不然換我進去廠區和綁匪談判吧,我……我……你在外面坐鎮,大家才不慌。而且……而且我的命,沒你的值錢。”

    葉晚意聽到唐禮這樣講得時候,忽然眼淚就止不住了。

    沈星河抬眸看向唐禮:“你的思想覺悟怎么還是那么差,什么叫你的命沒有我的值錢?人的命不分貴賤,只是我們的職業賦予了我們更多責任,沒有值錢不值錢,只有值得不值得,那個詞叫犧牲。”

    唐禮說不出來話,他只是不想看到一直掏心掏肺教自己的師兄離開。

    “我不在的時候,使領館也需要正常運轉。這是你的任務,也是我的命令。”沈星河表情嚴肅,拍了拍唐禮的肩膀,“你必須嚴格執行,聽見沒有?”

    “收到!”唐禮立正,拼命忍著淚水,用了自己最大的聲音回應。

    姜凝找到邊澤的時候,他正往沈星河的辦公室走。

    “我找你有事。”姜凝攔住他的去路。

    邊澤點頭:“好,不過我現在有點要緊的事情需要去找一下葉晚意。你可以在食堂等我一起吃飯,我很快過去。”

    “好……”姜凝以為邊澤會去找沈星河,沒想到他卻說他要找葉晚意,她猜不出他有什么要緊的事情要和葉晚意談,但是既然開口了,姜凝也按捺住自己的好奇,沒有再繼續追問,“那我在食堂等你。”